高诗宜和李文强结婚已经有5年了,然而,他们却经历了两次流产,并且一直没有能够生育孩子。由于这个原因,李文强怒气冲冲地提出了离婚要求,而公公也威胁说如果高诗宜不能生育孙子,就让儿子去找别人生。尽管面临这样的困境,高诗宜仍然不愿意离婚,她恳求丈夫再给她一次机会。
近期,高诗宜搬回了她的娘家,并在那里住了一个月。她每天都过着悲伤迷茫的生活,泪水经常洗面,她的行为和言语也变得异常怪异。而她的丈夫李文强自从高诗宜回娘家之后,就彻底消失了。我前往邵阳探访了高诗宜的娘家,她的母亲告诉我,她回娘家一个月来一直没有做任何事情,只是四处寻找能够生孩子的方法。无论谁去劝说她,都毫无用处,她的心理已经变得有些病态了,这让母亲非常担心。我进入了高诗宜的房间,看到她正拿着一张大红纸不停地剪。
记者:你在剪什么啊?高诗宜:这是剪小人的,别人告诉我的,每天剪一张小人,放在枕头底下,就能带来一个孩子,要剪到99张。高诗宜像一个虔诚的信徒一样,一直在忙碌地剪着红纸和剪刀,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在场。高诗宜告诉我,她结婚两年后怀孕了两次,但每次都自然流产。记者:你怀了两个孩子啊,中间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吗?高诗宜:没有,没发生什么意外,但孩子就是保不住。记者:医生说是什么原因导致流产的吗?高诗宜:医生说没有问题,我自己也检查了,自己也没问题,听别人说可能是家里的风水问题。
高诗宜告诉我,她和丈夫李文强已经结婚5年了,但一直没有孩子,每次怀孕都会自然流产。前不久,她听说有一种方法可以帮助她怀上孩子,于是她全心全意地按照别人的指导,闭门不出,每天剪一个小人,并把它们压在床底下。我掀开高诗宜的被窝,看到床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小人。高诗宜继续说道:在结婚的第一年,我终于怀孕了,躺了10天后去医院检查,结果不好,B超显示子宫内只是一团混乱,不是一个完整的胚胎。最后医生告诉我需要清宫,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没有了。记者:第二个孩子是什么时候怀上的?高诗宜:结婚第二年,我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,可孩子也没能幸存下来,医生告诉我,这个孩子情况不好,已经没有希望了。高诗宜告诉我,她和丈夫结婚5年了,一直没有孩子,每次怀孕都会自然流产,他们夫妻对此一直无法理解。然而,一个月前,李文强突然决定要离婚,这也让她措手不及。
高诗宜向记者哭诉:我每天,真的很大的压力,然后我觉得这几年我一下子就老了,不再像以前那样子,我同事,以前的朋友,看到现在的我都说我不再像以前,现在的我这老了很多,而且憔悴了很多。五年来,夫妻二人并不是没有孩子,只是每次怀孕40天都自然流产。为了了解更多情况,记者去到了高诗宜的婆家。高诗宜的丈夫没在家,只有公公在家。记者:她在家里待这么久了,你都没跟她说过一句话?公公:一般情况下,没有什么可说的。李文强的父亲见到高诗宜回来,态度却异常冷漠和疏远;而面对公公,作为媳妇儿的高诗宜也一语不发。
公公:按理说,我是站在儿子这个婚姻的角度,之前是我们大人逼他们结婚的。小曾身体不好,儿子不知道,如果结婚后不生孩子,我们也是受害者对吧? 记者:你觉得你也是受害者? 公公:当然也是一个受害者! 记者:但她又不是不能生孩子。 公公:她脾气很大,很吓人,要是有脾气就去找前男友。 记者:你指的是以前的男友? 公公:她肯定怀过孕,病历上应该会有记录的,去哪个医院也会问是否怀过孕?对吗? 记者:也就是说你后来才知道这件事? 公公:确实是后来才知道的。 记者:后来知道了就不满意了。 在公公的指责下,高诗宜保持沉默。公公明确表态,正在准备让夫妻二人离婚,但高诗宜仍然保持沉默。 记者:她在家就是这样的?离婚是你儿子提出的?还是你提出的? 公公:我已经看到一些迹象了。 记者:那就是你先提出的。 公公:对的,别人都有孩子,有孙子,抱着孙子感觉很棒!我很坦率地说。别人说我们是从修水库迁移过来的,别人看不起我们,没有孙子他们就看不起我们。 记者:你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抱上孙子。 公公:对对对,没有别的想法,不管花什么代价都愿意。 公公坚决地表明了态度,没有给儿媳妇留任何情面。 对于高诗宜为何会让张家人对她如此抵触, 记者不得而知。
记者去了高诗宜和丈夫住的房间,墙上贴着一张双胞胎的海报。高诗宜解释说,这是他们结婚前买的海报,结婚时贴在床头,后来挪到旁边去了。记者向她解释了公公的想法。 记者:你公公的意思是只要你能生孩子,什么都可以。你能接受这种想法吗? 高诗宜:我能够接受。 记者:即使他把你看成一个生孩子的工具,你也愿意? 高诗宜:我愿意。 高诗宜在公公面前一直保持沉默,丈夫又不在家。面对婆家人的冷漠,她仍然忍让,实在令人难以理解。 5年前,高诗宜通过人介绍认识了李文强。她看重丈夫的稳重老实,他们只见面了三次,就在父母的催促下匆忙结婚了。婚后不到半年,张家人就开始催促他们早生贵子,传宗接代。然而,高诗宜几次怀孕都出现自然流产的情况。这让一直渴望抱孙子的公公非常不满,但更让高诗宜没想到的是,一向温和的丈夫居然想要和她离婚。
高诗宜拿出一沓厚厚的病历本,给记者看。其实她不止这些病历本的,有些旧的病历本扔了,还有一些遗失了。那些厚厚的病历本,就是她结婚5年来,一直在求子路上留下的证据。那些病历本是各个不同医院的,有在长沙看的,有在邵阳看的,还有宁波的,也有湘雅医院的。为了要一个孩子,5年来,高诗宜吃了很多的苦,看了医生也没用。每当怀孕不到40天,孩子便莫名其妙地自然流产。高诗宜和丈夫四处奔波求医,多项检查都没问题,他们完全具备生育功能。多年的奔波,两人早已身心疲惫,丈夫似乎有意等她提出离婚。
高诗宜认为,她和丈夫之间唯一的问题,就是没有孩子,如果有孩子,丈夫不会对她那么冷漠的。随后,记者陪同高诗宜找到了她的丈夫李文强,他正在自己独住的出租屋做菜。记者:你们没有吵架吧?李文强:没吵架。记者:为什么不在家里过了?李文强:她还要上班去。记者:你有没有跟她说要离婚的事情?李文强正向记者交谈,可见到妻子高诗宜的到来,他的态度显得异常生疏、冷漠。记者带着高诗宜和李文强回到了婆家,双方的家人都坐在一起。记者:你说是因为性格不合,所以要离婚?李文强:我觉得她对我缺乏信任感。记者:对你缺乏信任,你觉得表现在哪里?李文强:因为孩子这个问题,她的性格变了,我的性格也变了,她就整天疑神疑鬼,我最讨厌她这一点,我手机里面只要有女孩子的电话都抄了过去,然后给人家打电话。有些是我的同事,有些是我的同学,她都打电话过去给人家,还骂过别人,还发信息给别人,有这个必要吗?
婚后,李文强感觉高诗宜变得敏感多疑,这让他无法接受,因此他产生了离婚的想法。然而,高诗宜否认是因为没有孩子而导致李文强产生这个想法。当记者问及是否没有孩子影响了他们夫妻关系时,高诗宜表示确实有影响。而李文强则表示,虽然刚开始怀孕时他很开心,但后来心情陷入低谷。高诗宜的弟弟表示不能责怪姐姐的生育能力。李文强接着表示,事实上,从结婚开始他们就一直在寻找解决办法,尝试了很多奇怪的方法。公公也提到之前医生建议他们做试管婴儿,但李文强并不想采取这个方法。
高诗宜边哭边说,自从第二次怀孕后,李文强的态度发生了改变,对她冷漠不关心,她希望能够挽回这段关系,恳请李文强给他们一次机会。她表示在李文强的家庭已经待了5年,对这个家庭她舍不得放弃,对于他的话她也无法释怀,无法接受离婚的冲击。她每天上班都心神紧绷,让她受尽折磨。她告诉李文强,为了生孩子她尽了所有努力,每天晚上都在为此而思考和哭泣。她试图通过回忆勾起李文强对她的怜悯和同情,然而,李文强对此视而不见,听而不闻。面对妻子的眼泪,李文强感到厌烦,不想面对高诗宜,一个人离开了房子。
曾家人和张家人看到李文强这样的态度,十分愤怒。双方开始争吵。高诗宜妈妈要求李文强给她女儿一个交代,而李文强的父亲则表示不需要为对方家做什么。高诗宜妈妈认为他们是合伙骗她的女儿。而李文强只是冷漠地站在一边,似乎对这件事情无动于衷,对两家人的争吵不感兴趣。记者无奈地劝高诗宜先离开。第二天,记者去到高诗宜的娘家,看见她在准备中药,整个屋子弥漫着中药的气味。高诗宜解释说喝了之后能起到一些效果,但她也只是听别人说的。记者问她是否想尝试一下,高诗宜表示想试一试,想知道效果如何。高诗宜的妈妈则表示这事与记者无关,没有必要多管闲事,不准高诗宜吃这个药。她责备记者说,他们家不会管你吃什么药。
两个人在争吵,高诗宜母亲把那个炉子都推翻了。高诗宜:不准打这个,不准打烂这个药,打烂了,我吃什么?我吃了这个药就会好的啦。高诗宜妈妈:吃什么鬼药?有什么好吃的?关你什么事?你要干什么?看到女儿这个样子,想起女儿在张家受的委屈,高诗宜母亲有些气急败坏。她气女儿的不争气,更加气女儿的固执。高诗宜:我就是想成一个崽,就只有这一次失望了。高诗宜母亲:有什么希望?一次希望都没有,还捡什么?(高诗宜扶起打翻的炉子)高诗宜的妈妈把她拉到爸爸的遗像前,她跪在那里哭着求爸爸,两母女都哭成泪人。高诗宜妈妈:你让你爸爸看看你受的苦,你还不争气,你还去找他干什么?
高诗宜请求父亲的保佑,希望能生一个儿子,以免丈夫离她而去。她跪在父亲的遗像前哭泣,希望能实现自己的心愿。过去的5年里,她尝试了很多方法,但孩子成为了这段婚姻的赌注。医生告诉她,她和丈夫李文强并没有生育障碍,但导致她频繁流产的原因是她和丈夫的血型不合。如果胎儿的血型和父亲相同,母体就会产生抗体攻击胎儿的红细胞,导致流产或死亡。
换句话说,高诗宜和李文强可以与其他人一样正常生育,但为了生下健康的孩子,只能通过试管婴儿的方式。然而,李文强不接受试管婴儿。高诗宜跪在父亲遗像前站起身来,看到门口几个女人和孩子玩耍,她感到很痛苦。作为一个女人,她一直渴望拥有一个孩子。她感到无助,放弃了自己的尊严,甘愿成为别人传宗接代的工具,却仍然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。回到房间后,她跪在床上痛哭不止。她为没有孩子而痛苦,看到别人轻易地拥有自己想要的孩子,她感到不公平。她问自己为什么要承受如此大的压力和痛苦,为什么没有生育权利。她希望有自己的孩子。
高诗宜捶打着自己的肚子,抱怨着自己的身体。她的呐喊和痛哭,让人心痛。然而,她的丈夫会为她感到心痛吗?她的婆家人会理解她吗?为了一个冷漠的丈夫,她付出了太多的痛苦,这真的不值得。最后,她跪在地上,抱住记者的双腿,请求帮助,她已经失去了希望。记者安慰她说,她仍有机会和希望,但她这样做,丈夫又怎么会给她希望呢?5年来,她四处求医,想要一个孩子成为她的心结。尽管这段没有后代的婚姻让她受伤,但她仍然不放弃,她想和丈夫最后一次努力。公公提议试管婴儿只能生一个。记者指出,就算他们通过正常方式生孩子,也只能生一个,可能并不是儿子。公公回答说,如果生不出儿子,就再找一个能生儿子的人生。记者追问他娶儿媳妇只为了要个孙子吗?公公回答说,当然,他娶儿媳是为了要孙子。记者质疑他是否认为娶儿媳只为了生孩子,其他感情都不重要?公公回答说,没有谁不是为了生孩子而娶妻子?记者问他为什么他当初没有说先生个儿子再结婚呢?公公解释说,当时他不知道儿媳能不能生育。
公公:感情是一个方面,一个家庭没有一个儿子也是不健全的家庭。记者:周围的邻居都生了儿子吗?公公:那当然,都生了儿子了,全部都生了儿子,没生儿子就离婚。记者:你就是这个态度?公公:我就是这个态度!记者:如果你现在去做试管婴儿,能生孩子的话,你愿意去做吗?公公:讲句实在话,按照我个人来讲,我还是一定要生一个孙子,做试管婴儿这个事,你要我花八万块生个女孩出来,没这个必要,人家生个儿子出来没花一分钱。若生二胎,又花八万块,再生个女孩出来怎么办?生个孙女出来,我怎么想得通啊?
公公的态度非常坚决,他将高诗宜生不出孩子的问题归咎于她自己,视之为女人的问题。即使医生明确表示这是因为夫妇血型不同,但公公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。他甚至当着高诗宜和记者的面谈论生育问题,完全不顾高诗宜的感受。这对于女性来说是巨大的侮辱。高诗宜虽然面对这种侮辱,但仍保持沉默。老人的思想令人难以理解,记者决定与李文强沟通。
在与记者的交谈中,记者问李文强他是否认同父亲的观点,以及他认为孩子是否重要。李文强表示孩子当然重要,但不一定必须是儿子。记者问他是否愿意尝试试管婴儿,但他表示不愿意。记者提到父辈们可能希望有一个孙子,李文强却不想要孩子。记者进一步询问是否是因为他不愿和高诗宜继续生活在一起,李文强承认曾经考虑过离婚,因为他担心如果两人的矛盾加剧,孩子会受苦,而他自己在父母离异时就经历过这种痛苦。
在记者与李文强沟通的过程中,高诗宜一直站在丈夫身旁,默默听着他的发言,保持沉默。令人难以理解的是,她对于婆家两位男性对她的侮辱,依然选择保持沉默。李文强从三岁开始,父母就离异了,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辙。双方在过去五年一直在为了孩子而奔波,这已经消磨了李文强对高诗宜最后一份的爱意。记者提到并不是所有夫妻都能一辈子走到一起,但为什么有些夫妻可以继续下去,而有些则不能。李文强表示也在思考这个问题。记者说这是因为磨合的问题,两个人需要互相迁就。李文强却认为他们已经磨合了三年,但他们之间的问题却越来越远,无法达到一致。
记者:你们根本没有去尝试磨合,因为你们一直在尝试生孩子。她把问题的重点不是尝试着去了解你,跟你沟通,希望能够改变自己跟你好,而是为了生孩子。李文强:如果这样,当时诊断出要做试管,那就做呗。记者:那你的意思就是说,当初你没想过去跟她生一个孩子,对不对?李文强:是的。记者:可以这么理解吧!李文强:可以。记者:如果你们两个继续生活一段时间,你觉得能够找回以前的感情,或者说能够继续生活下去的话,愿意去考虑吗?以后再跟她生一个孩子吗?李文强:这个事情不好说。
在与记者沟通的时候,李文强和高诗宜依旧保持沉默,李文强向记者表达了自己的真实感受,他从未考虑过与高诗宜生育孩子的问题。高诗宜听到这些话也没有表达自己的想法。她心中是否苦衷,我们无从得知。尽管世界上还有许多优秀男性,为何高诗宜坚持认定李文强呢?而且李文强已经明确表示,他从未考虑过与高诗宜生孩子,也没有打算与她继续走下去。然而,高诗宜仍然执着固执。沟通了一段时间后,李文强的态度没有改变。他请求给他三天时间考虑这个问题,记者问他是给出答案的三天时间吗?高诗宜问他是不是想离婚。这是当晚,高诗宜唯一的一句话。最终,李文强决定在三天后给出最后答案。三天后,高诗宜独自来到演播室,她默默流泪,几乎没有多言。
主持人表示,在整个调解过程中,我们的内心也感到困惑不解,因为我们是女记者,可以明显感觉到在你的婆家,他们更把女性视为生育工具。对女性而言,这是不公平的。而你并没有觉得不公平,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呢?是什么让你如此坚持?高诗宜回答说,因为我太爱他了,我无法放弃。而且,我在他的家庭生活了五年,我对他的家庭也付出了努力,也有感情。
主持人问高诗宜,即使你的丈夫没有来现场,你仍然坚持要做试管婴儿,你想知道他的态度吗?高诗宜回答说,是的,我想知道。主持人建议给丈夫打电话沟通。主持人打通了电话,并问李文强最后的态度是什么。李文强回答说,做人应该有所舍有所得,我也应该改变对她的看法,我也不是完美的。主持人问他是否真的想通了,李文强回答说,不是因为电视台给他打电话才这么说的,他几天前就已经告诉朋友不能再拖延了。现在李文强已经同意了,对于他今天的答案,高诗宜表示感谢,她很感激他给了她一次机会。
有人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,高诗宜的坚持可谓太执着了。我们不能怪别人对她冷漠无情,只能怪她自己没有坚持自己的尊严。别人一再表达离婚意愿,她还一直乞求机会。但是在别人眼中,她仍然被视为一个生育工具,没有尊严。做人必须要有自尊,不能活得如此卑微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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